【轉載】食人少女01 柒章

柒章　絕望


　　我拼命的跑著，已經快看不見我是廣告!!了，入夜之後綠的處境可能會更加危險，只要這麼一想我就不自覺加快了腳步。
　　「拜託......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啊。」
　　雖然我很清楚也很明白，如果真的有神的話，像我這樣犯下眾多殺生罪孽的人，他是絕對不會聆聽我的祈求的，但綠是無辜的，是純白無暇的好孩子，所以，求求您......
　　想著這些事情的時間，我已經到達了御神石所在的神木，神木後方就是一大片樹林，那就是六祭山的入口。
　　綠......或許就在這裡面。
　　雖然還未完全入夜，但樹林裡已經非常黑暗了，能見度實在很低，但我沒有選擇餘地，只能邁步踏入森林裡。
　　我經過神木旁，御神石已經被修復完成放在那裡，但不知為何，跟我當初見到它的時候感覺不同，現在的御神石給我的感覺，真的就是一顆上面有紅色毛筆字跡的白色石頭。
　　無遐想這麼多，我將精神集中起來，森林裡的狀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糟，能見度低先不管，這裡有太多的生命棲息的聲音，還有跟市鎮完全不同的氣味，我不了解樹林，如果要在這裡展開戰鬥，對我可能非常不利。
　　......等等，為什麼我會立刻想到『戰鬥』呢？
　　很快的，我的身體替我找到了答案，明明是盛夏，卻有一種刺入骨髓的寒意從我的每一吋毛孔中滲入，那種感覺怎麼樣也說不上是舒服，反而讓人有種想逃離現場的衝動，我猜也是因為那顆紅石的影響，讓我的直覺也跟著敏銳起來。
　　「這叫做殺氣。」我的身體很明白的告訴我這個結論。
　　此時的樹林不僅黑暗，身在其中的感覺，就好像是在某種巨大生物的嘴裡似的，雞皮疙瘩......
　　「......嘖。」
　
　　握緊雙拳，現在不是感到恐懼的時候。
　　對手是樹林裡的不明生物又怎麼樣？只要是為了帶回綠......
　　「絕對不能退縮！」
　　於是我繼續前進，要找到對方卻並不困難，因為從我踏進這片樹林開始，我就確信了『他』的存在，對方的敵對意識是如此明顯，明顯到可以替我指引出一個方向，我只要朝著散發出最討厭氣味的地區筆直向前即可。
　　我瞬間了解了許多事情，也驚覺這是我第一次出現可能必須跟對手面對面搏鬥的情況。
　　以往我的獵捕行動，雖然多少會碰上零星的反抗，但往往都是由我進行單方面的屠殺解決，但這次大概不會這麼輕鬆了吧......我如此想。
　　雖然樹林裡相當黑暗，但對五感能力平均比一般人高出許多的我來說，快速移動並不是相當困難的事情。
　　不久後我判斷應該已經很接近目標了，我減緩自己的速度，保持警戒從奔跑改成步行移動，最後我在樹林中央發現一棟木造建築。
　　這棟建築充滿了懷舊的古樸風味，不過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住了，門口的鎮台上放置著被劈砍到一半的木柴，上面還插著一把生鏽的手斧。
　　我保持警戒，在建築物附近觀望著，我知道『他』很接近我了，只是我還不知道他的確切位置。
　　「綠，你在這裡嗎？」　　
　　我放聲大喊，此時確定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，縱使可能打草驚蛇，但我還是必須這麼做。
　　......一片寂靜，沒有任何人回答我，就好像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生物似的，但絕對不是這樣，我感到身邊的空氣開始凝結，並且有一種被人從不明位置注視的不快感。
　　「姊......姊姊，是你嗎？」
　　從屋內傳來微弱的聲音，我聽的很清楚，那就是綠的聲音沒錯。
　　「綠！」
　　我終於找到綠了，此時的我已經被喜悅充昏了頭，我朝著木屋的大門跑去。
　　「姊......姊姊......」
　　「綠！你等等，姊姊馬上就帶你回家。」
　　綠的聲音聽起來氣若尤絲，而且參雜著些許恐懼，可當時的我並未發現這些，一心只想早點帶他回家。　　
　　「姊姊......妳......不要......」
　　當時，心中被擔心的情緒充滿的我，並未聽出綠的話語中不僅充滿恐懼，還努力的想要警告我些什麼，直到我抵達了老宅的大門。


　
　　「不要過來！」




　　但是已經太遲了，隨著綠的吶喊聲，屋內衝出一個龐然大物向我撲來，我們被過大的衝擊力拋出屋外，『牠』緊咬住我的咽喉不放，我感到呼吸變的困難。
　　牠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，讓我連掙扎的動作都顯得滑稽，在逐漸消失的意識中，我看見一隻體型巨大的老虎壓在我身上。
　　我想起來了，牠的名子好像叫做白牙，沒想到不過兩天的時間，竟然會跑到這種地方來......
　　很慶幸的，我的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，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，我發現綠在我的身邊，一臉憂心的看著我。
　　「怎麼了......怎麼那種表情？不用怕......姊姊是來帶你回家的。」
　　「可是......可是，姊姊，妳......」
　　綠看著我的表情，就像是在忍著什麼極大的悲創，是什麼可以讓一個年幼的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呢？
　　「綠......你不用擔心，我馬上就......」
　　本來想伸出手摸摸綠的臉頰，但此時我只能露出苦笑。
　　「姊姊，妳的手......」
　　右手連著臂膀整支不翼而飛了，我看看自己的身體，已經被蹂躪的像條破布，衣衫不整也就不用說了，我甚至懶得去猜想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。
　　左腳被折斷了，但我感覺到它正在在生，勉強一點應該還是可以移動，我嘗試坐起身來，身上的關節喀滋作響，好痛，真的好痛。
　　「唔嗯......!」
　　為了不讓綠操心，我死命的咬緊下唇忍住痛，冷汗混著血液，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舒服。
　　「姊姊......姊姊......」
　　綠哭成了淚人兒，眼神中滿是擔憂，沒想到來救綠他的我，如今竟然反而陷入了讓他擔心的窘境。
　　我環視四周，發現這兒還有幾具人類的殘骸，如果我的身體不會自行在生，或許如今也已經成為他們的一員了。
　　好吧，我猜我大概已經死過一次了，所以應該要說我『曾經』是他們的一員才對，但現在有幾件事情得先釐清清楚，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。
　　首先，為什麼那頭叫做白牙的西伯利亞虎要把綠抓來這裡，目的似乎不是想要充當糧食，反而像是在供養綠似的，不斷帶回牠的獵物放在綠的身邊？
　　其二，則是最讓我疑惑不解的一點，為何我會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？
　　縱使對方是有『百獸之王』美稱的兇猛野獸，單以生物能力來講的話，不論如何我應該都是不會遜色的，但是結果卻是我像玩具一般讓對方擺弄著。
　　想到這裡，我才發現一件很關鍵性的事實，顧不得綠還在一旁看，我盯著自己倖存的左手，不斷的集中精神，試著引出那份激情，但......
　　「不行，沒辦法......」
　　我看著自己毫無反應的左手，我的身體沒有進行變異，沒有變成食人少女該有的狩獵者姿態，而無法進行變異能力的我，只不過......
　　是個基本體能比一般人優良，擁有再生能力的女高中生。
　　這樣自然是無法與一個天生的獵人搏鬥的，難怪我會被輕鬆解決，現在回想起自從殺害那名OL之後，我就沒有進行過獵食活動了，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，連變異能力無法發動都不知道。
　　現在，『牠』似乎不在附近，我們必須想個辦法逃離這裡才行。
　　「綠，你可以走嗎？」
　　綠搖了搖頭，指指自己的腳，他的小腿上面有明顯的擦傷，看起來像是扭傷了，應該不是被攻擊之後的傷勢。
　　「我在找姊姊的時候，不小心跌進泥坑，醒來之後就在這裡了。」
　　原來是這樣，大概是正好被外出狩獵的老虎看到，順道被帶回來的吧，那現在能夠行動的只剩下我了。
　　「綠，你靠過來一些。」
　　「嗯......」
　　綠用顫抖的身軀貼近我，這也難怪，想必已經被嚇壞了吧，這樣的年紀卻碰上這種事......他的表現，已經是意料之外的堅強。
　　我用左手吃力的抱住綠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，正好發現自己被撕裂的右手臂就扔在屋子的大門出口附近，我緩緩的走去，跪下用嘴巴刁起自己的手臂，雖然不抱期望，但畢竟是跟了自己十六年的老友了，還是帶上吧......
　　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，我可以見到滿天的繁星因為沒有光害而閃閃發亮著，但我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。
　　真是的，就算是恐怖片，也得要有起承轉合嘛，這樣的劇情不就不好看了？
　　嘴裡還刁著手臂的我露出苦笑，在漆黑的夜色中，我見到名為白牙的老虎，雙眼在我身前的樹林中閃閃發光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