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死金正男的化學製品 VX 是什麼，它有多大殺傷力？

只要一湯匙，30米之內人畜皆亡。
2 月 13 日，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同父異母的長兄金正男，在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機場第二航站樓被人當眾謀殺。2 月 24 日，馬來西亞警方公佈，金正男臉部檢測出了 VX 神經毒劑，是他在被凶手「抹臉」之後迅速身亡的原因。

VX 是一種沒有名字，只有代號的制式化學武器。1955 年首次被合成，五十年代末即被列入美軍和英軍的制式化學武器序列。純淨的 VX 是一種無色的油狀液體，不易揮發，通常通過噴灑來釋放。人類吸入後 1 分鐘即會瞳孔收縮，毒劑會迅速抑制神經系統，10 到 15 分鐘即死亡。

1968 年 3 月，美軍在猶他州骷髏谷進行了實戰測試，一次布撒就造成了 6000 多只綿羊死亡，7 個月後濃度才消散至無害程度。

這種可怕的化學武器非常著名。在 1996 年上映的美國電影《勇闖奪命島》（The Rock）中，美國海軍陸戰隊准將弗蘭克‧漢默因政見不合，劫走武器庫中的 15 枚 VX 毒氣火箭彈。劇中描述，只需要一枚就可以殺死 7 萬人，一湯匙 VX 掉在地上就會導致 30 米內人畜皆亡。劇情中更是有一名士兵因為 VX 洩漏當場死亡。

但實際上，電影中出現的因為接觸 VX 毒劑皮膚融化的死狀實際上是藝術加工，劇中的中毒效果更像是融合了芥子氣、沙林和強酸的藝術想像。在中國大陸義務教育階段教授的「人防」課程裡，沙林、芥子氣和 VX 都是被重點介紹的化學武器。

而且，VX 和沙林不同，後者更易揮發，更容易被作為大規模恐怖襲擊的武器。1995 年，日本新興宗教奧姆真理教策動教徒在東京地鐵列車裡發動恐怖襲擊，就是簡單扎破了裝有沙林毒劑的容器發動。事件造成 13 人死亡，超過 6300 人輕傷。在金正男謀殺案中，凶手使用 VX 毒劑，就可以通過塗抹來謀殺特定的人，而不造成恐怖襲擊級別的破壞。

化學武器曾在戰爭中被大規模使用。一次大戰中，德國在比利時對英法聯軍首先使用了芥子氣，隨後被交戰多方效仿。一次大戰裡共消耗芥子氣超過 12000 噸，造成了超過 100 萬士兵和平民傷亡。後來的納粹德國元首希特勒，也曾因芥子氣受傷，暫時失明。

二次大戰中，針對士兵的化學武器的使用已經得到了限制，但舊日本帝國軍隊對中國軍隊曾多次使用芥子氣，在淞滬會戰、徐州會戰、衡陽戰役中對毫無防備的士兵和平民造成了巨大傷害。

1990 年代，化學武器開始受到控制。1993 年，《禁止化學武器公約》正式簽訂，1997 年正式生效，目前有 190 個國家加入。加入「公約」的國家需要銷毀已經列裝的化學武器，聲明可以生產化學武器的設施，並承諾不在衝突中使用。

但目前，安哥拉、埃及、索馬里、南蘇丹和朝鮮沒有簽署《禁止化學武器公約》。在金正男謀殺案中，已經查明有多名朝鮮人參與其中。鑑於朝鮮被懷疑擁有化學武器，凶手有可能從朝鮮軍方直接取得 VX 毒劑，但目前還不清楚高度危險的 VX 是怎麼被轉移到馬來西亞。

儘管有大量證據表明被害者身份，但朝鮮政府目前沒有承認被害者是金正男。據信，金正男的死和朝鮮政局的權力鬥爭有關。

金正男被認為受中國保護。此前多年間，金正男多次被人拍到在北京的酒店和機場。多次採訪金正男並著書《父親金正日與我》的日本記者五味洋志最初便是在中國與他建立聯繫。

書中談及弟弟、目前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的時候，金正恩說「我願意相信弟弟是一個能夠理解我真實想法的有度量的人」。



題圖/VX 毒劑/《勇闖奪命島》劇照